我妈60岁了还生三胎，就因为我不是男孩。

我看着她一脸苍白地躺在床上，小心翼翼地抱着刚出生的弟弟，骄傲地说：“我的宝贝儿子，可真乖！”

我心里五味杂陈，明明我上面还有个哥哥，就为了再生一个儿子，我妈已经流产5次了，她却不以为然。

更别说她有高血压还脑梗。

生完弟弟以后，她在床上躺了整整一个月，根本下不来床，一直是我在照顾，让我有些心疼。

我忍不住问她：“妈，你这么大年纪了，为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生三胎？”

她反问我：“只生1个儿子怎么够？”

一旁的爸爸听见我说话，愤然扔下手里的奶瓶，责怪我：“还不是因为你是个女孩？要不然你妈这么大年纪干嘛还要生？”

我不敢说话了，默默地接过摔在地上的奶瓶，给弟弟冲奶粉。

我知道，要不是神婆搞错了，我早就死在娘胎里了。

1.

当年，我爸特别迷信，我妈一怀孕，他就去求神婆，帮他算是男孩还是女孩。

在生我哥之前，我妈已经流掉了3个女孩。

我妈怀我的时候，神婆说我是男孩，我爸妈高兴坏了，生下来，发现我是个女孩，我爸差点就掐死我了。

我7岁那年，我爸难得带我去河边玩，在我溺水的时候，他就站在旁边看，一动不动。

我拼命地喊“爸爸，爸爸！”，两只手在水里奋力扑腾，他就像没看到一样。

幸好，一个老师路过，把我捞了上来，我这才死里逃生。

那次，我才知道，爸爸有多想我死。

在我爸面前开始缩手缩脚，就怕他哪天不高兴，又带我去河边。

客厅里，爸爸皱着眉头抽了根烟，翘着二郎腿，看着我给弟弟喂奶，冷不丁地说了一句：“你二伯说看到你去市里上学呢？”

我手一抖，手里的奶瓶差点就掉了，连忙笑着对我爸说：“二伯看错了，我是去打工的，爸，这是我这个月兼职的薪水。”

我急忙从口袋里掏500块钱递给我爸。

爸爸勾了勾嘴角，表情这才明朗了些，警告我：“告诉你，别想着读书，浪费时间浪费钱！”

我用力点头，不敢说实话。

高二的时候，班主任为了让我继续读书，亲自提着酒和烟上我家，求我爸。

“招娣的成绩一直都是班上第一，只要好好保持，上重点大学没问题，让她继续读书吧。”

班主任快50岁了，顶着一头白发，为我低头弯腰。

我站在角落里，偷偷抹眼泪，一句话都不敢说。

我爸提着扫把直接把班主任赶出了我家，警告他：“别以为读书有多了不起，少多管闲事，要不然我弄死你！”

转头，我爸就给了我一大耳刮子，拽着我的头发从屋子这头直接扔到那头。

我抱着发疼的脑袋，一个劲地求我爸：“爸，我错了，爸，求你了，别打了。”

我爸冲我大吼：“女孩子读书有个屁用，让你读到高中就不错了，别想老子给你花冤枉钱，赶紧给我打工嫁人！”

他不准我读书，嫌我学费一年2000块贵，却花了2万多四处托关系，让我那考试不及格的哥哥上高中。

班主任走后，我蹲在墙角，咬牙告诉自己：“李招娣，读，这个书你必须读，往死里读！”

2.

为了上大学，我骗爸妈我辍学去市里打工，借住在了班主任家。

白天我照常去学校上学，晚上在烧烤店当服务员，端菜洗盘子，拖地扫厕所，我什么都干，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了，还要在深夜点灯学习。